喷壶里喷出的水像雾一样细腻，均匀地洒在了芦荟上，在透过阳台的落日余晖中显得更加挺拔、饱满。
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，曾鹤转头看去，却只见许玲玉一人。
“维舟呢？”他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“和高中同学叙旧呢，等会就上来。”
许玲玉换上居家拖鞋，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十分诱人的菜色，忍不住冲曾鹤竖了个大拇指。
“要偷吃记得先洗手。”
“说什么呢，谁偷吃了，”许玲玉不满地看了一眼还在浇花的曾鹤，她明明手都还没碰到菜呢，“哦对了，刚才在楼下小公园碰到一个特别投缘的小姑娘，还是维舟的高中同学呢！我就把人叫家里来吃饭了。”
“……”
曾鹤心想，您可真自来熟，也不怕吓到人家小姑娘。
许玲玉的话音刚落，门铃就响了，她兴奋地一拍手，“哎，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。”
门一拉开就看见拎着一堆水果的何维舟以及他身后的温辞，许玲玉有些不高兴地埋怨，“原来你们叙旧就是去买水果去了，怎么这么见外。”
“她第一次来，不知道老师和师母喜欢吃什么，便带着我一起去了。”
何维舟把水果递给许玲玉，许玲玉一看，还真是他们两口子爱吃的，“小温真是太有礼貌了，换好拖鞋赶紧进来吧。”
温辞还是第一次见何维舟如此放松的样子，紧张的心情被冲淡了几分。
“许老师好，曾老师好。”
曾鹤冲她微微颔首，“那人到齐了，抓紧洗手吃饭吧，等会菜都要凉了。”
正式落座前，温辞看了一眼阳台，各式各样的植物摆满了阳台，入眼皆是绿色，看得人心情舒畅，尤其是那盆芦荟，叶肥肉厚，长得极好。
许玲玉见温辞对阳台那些植物感兴趣，“喜欢植物啊？”
“嗯，家里养了些多肉，”温辞点点头，忍不住夸奖了一句，“那盆芦荟长得真好。”
“巧了，我老头子就是学植物的，他们就在……”
许玲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何维舟的咳嗽声打断，看样子似乎是被呛到了，吓得许玲玉赶紧给他倒了杯水。
“哎哟，又没人跟你抢，慢点吃。”
何维舟顺从地喝完水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谢谢师母。”
“你没事吧？”
温辞听他咳得有些厉害，关心了一句。
“没事，问题不大。”
她点点头，没再说话，心里却在不自主地思考起来，这咳嗽的时机是不是有些太巧了吧……
晚餐过程中，气氛轻松又愉快，曾鹤和许玲玉完全没有长辈架子，也不会问那些工作恋爱那些私人问题，仿佛和她就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。
温辞突如其来地有些羡慕何维舟，能拥有这样亦师亦友的导师。
“维舟，等会先送小温到楼下再走哈。”
“我知道的，师母。”
许玲玉将两人送到门口，亲昵地拍了拍温辞的肩，“有机会再来我们家吃饭，不用客气的。”
温辞点点头，和何维舟一起下了楼。
两人默契地谁都再没开口说话，刚才要不是迫不得已要参照何维舟的意见，恐怕温辞又要像以前一样，见到何维舟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电梯墙上映着两人的影子，默默地垂下了头，不过好像和何维舟交流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。
“你住几号楼？”
见温辞低头不说话的样子，何维舟决定主动开口。
温辞快被这尴尬氛围弄窒息了，只好干笑了几声，“我住6号楼，等会你送我到楼下就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这才刚走出8号楼，温辞就被一团白色的物体扑了满怀，她差点没站稳，幸好何维舟及时拉住了她。
温辞定睛一看，竟然是只体型不小的萨摩耶，萨摩耶见她注意到它了，开始冲她疯狂摇尾巴。
何维舟见温辞没事，便默默地放开了她的手腕，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手指。
“你的主人呢？”
温辞注意到萨摩耶脖子上的项圈，笑着蹲下来温柔地揉了揉它的脑袋。
萨摩耶笑着吐了吐舌头，乖乖地趴在温辞的旁边。
“乐乐！乐乐！”
许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，萨摩耶咻的一声转头跑向喊它名字的人。
“怎么一下没看住你就到处乱跑，”主人忍不住点了点萨摩耶的脑袋，牵着它走到何维舟和温辞的面前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是我没看住它，你们没事吧？要是不小心被它抓到了，我这就带你去医院。”
温辞连忙摆摆手说没事，和那主人好说歹说才没把她拉去医院打狂犬疫苗。
她自来熟的性格又忍不住地和狗主